【纹龙】（第二部 正文）（611-620）

块空地，已经足够令惊叹了。

而且这块地只是个菜园子，上好的黑土里种满了蔬菜，除了油菜外，还有白菜、芹菜，墙角搭着的凉棚上爬满了黄瓜、西红柿和南瓜，几只小鸟在顶叽叽喳喳的飞过，一阵轻风带着泥土的气息吹来，让犹若置身于山村农舍。

小伙子，帮我把水桶提过来。

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，他这才发现，院子里不知何时只剩下两个了。

一个颇为魁梧的老背对着他，虽然他弯着腰很仔细在看着芹菜叶，但他却知道，他站立起来时候的高度并不低。

从背后看上去，他光秃秃的顶在阳光下颇为显眼，他身穿着一件紫红色的府绸唐装，光滑的面料上面绣着很多黑色的卍字，穿着黑色绒布裤子的脚底露出一双青葛布鞋和白色袜子的边缘。

文龙愣了一会儿，才反映过来，老叫的是自己，环顾四周，通道放着一个装满水的白铁桶，他赶忙提起铁桶，走到老的身边。

倒进来吧。

老还是没回过，但他却很准确地掌握住他的动向。

老把手里抓着的大水壶放在脚边，文龙遵照他的意思去办，把水桶里的水缓缓的倒壶内。

老看水壶已经满了，就自行的提了起来，开始边走边给蔬果浇水，府绸唐装的袖子被拉到了手肘处，露出的两条胳膊虽然长满了老斑，但看上去仍然显得健壮有力，从凸出的血管和青筋来看，老的身体就跟他的一般旺盛。

文龙很耐心的跟在后面，看着老边走边浇水，他并没有鲁莽的主动伸手，因为他知道老戎马一生，格十分高傲和要强，不管别是够出于好意的帮助，都会被当作对他的轻视与侮辱，况且他的动作一点都不显老态，虽然缓慢但十分平稳，不到半个小时，便将整个园子里浇了个遍。

老放下水壶，他挺直了腰板，在夕阳下那身躯犹然带着军的硬朗与坚毅，不过金黄的阳光洒在他额上，却明显看到一层密密的汗滴，他用唐装雪白的袖随意擦了擦额的汗，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他。

这是文龙一次与老面对面，在钟老的追悼会上只是见过一面，一见而过罢了。

翁老那高高的额完全秃光了，夕阳给撒上一层明黄色的染料，一张长长的方脸上满是岁月的沟壑，两道长长的白眉斜飞着不怒而威，一对外表浑浊的眼睛却蕴含着慑的寒光，他那对眼睛轻轻的从他身上扫过，好像有一种强大的力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