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

成欣也不是一开始就讨厌蒋澄星的。

起初，这个名字只是一个略有点耳熟的符号，后来时不时从同学中听到“楼上那个很漂亮的生”，才模糊地树起个形。总的来说，在她升上高中的第一年，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一切都是遥远如地平线一般的存在。

对那时候的她来说，最重要的事不是去八卦什么校园风云，而是想尽办法让成绩不要一掉再掉。在这所师资力量和学生资源都相当强劲的学校里，不知道有多少曾经的尖子生沦为陪衬。此前是月的变作星，是星的化作尘，彼此吞噬，此消彼长，几乎没有能逃过名次排行榜的倾轧碾压——

除了那一个。

成欣翻看着年级排名表，那个名字占据着榜首的位置，又一次跃眼帘：蒋澄星。

她一科一科地细看过去，心里忍不住默念那些高得令咂舌的数字。她自己的名次在这张表上是很难找到的，不过她刚才已经看过了班级排名表，现在倒宁愿像这样混在一排排相似的格子中不被找到。

身后的同学却已经在戳她了：“你看完了没呀？”

她只好转过身，把班级的那张压在年级的下面，递了过去。听说学校之前是手一张班级排名的，后来据说学生心理负担太大，便改成了和年级排名一样，一班一张，仅供传阅。

背后传来了同学们的惊呼：“蒋澄星！又是她！”

“长得好看学习又好？怎么会有这样的啊？”

是啊，怎么会有这样的呢？现在回想起来，其实蒋澄星也不是次次都能考年级第一的，她出现在那儿的次数好像只是比旁稍多了一点，但倘若再加上她那张脸，就不得不让印象刻了。

不过成欣当时两耳不闻窗外事，连做课间的时候都不曾去扭找一找这个传说中的美学霸，更别提像个别男生那样还专门爬楼去看她了。她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，也没有兴趣知道。她唯一能想起来她的时间也就考试前后，并不比她父亲想起她的次数多。

那时候父亲还是挺挂念她的，在儿第一次离家千里独自生活之时，他总算意识到自己还能扮演一下慈母，尽管言辞仍旧笨拙，但他确实也有学过用某种怀柔的方式来照看儿。『 』

只不过这样的角色扮演到每次考试后就会自动失效。成欣举着手机，靠在宿舍楼的公共阳台的围栏上，习以为常地听父亲在那磨耳朵。

父亲是整个家庭的决策者、裁判官，他有权决定这个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