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，她完全糟践了自己。

作死板又不懂变通，每次都喜欢找她麻烦，她听不下去他的说教忍不住扇了他几掌，谁知道反而觉醒了他某种怪的癖。

要是早先预知事的走向，她躲都来不及，还地凑上前什么。

宋序见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，话说到嘴边又通通咽下去了，最后只能嗫嚅着说了句“我不知道”，孤零零地站在原地。

林以隽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，让他一个拿书站在后面，别影响其他同学上课。

说完之后，他又拿着笔继续板书，没有给宋序解释的余地，也没有让梨花罚站。

事怎么能发展到这种地步。

宋序低着，此刻是半点话也听不进去。

他死死地盯着梨花，双眼布满了血丝，从中隐隐约约透出几分痛苦和绝望。

梨花微闭着眼，没有看见宋序眸中蕴谧的阴狠，那种滔天的恨意仿佛要将她大卸八块。

这大概是宋序生中最难熬的一节课，他每隔几秒就要抬扫一眼墙壁上的时钟，盯着它慢慢悠悠地从零指向四十。

“滴答、滴答。”

静谧得仿佛只能听见撞击的声响。

“滴答、滴答。”

秒针如同心脏一般不停的跳动，周而复始的转动。

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圈，铃声终于震动。

他僵直的脊背才缓缓松懈，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座位，他像个没上发条的偶愣愣地坐下去。

周围的同学已经抵挡不住困意纷纷埋。

经历这一遭噩梦，宋序现在十分振奋，他一个眼都没施舍给梨花。

他从桌上拿起钢笔，打算把走的课堂知识全补上，脑子里却仍然一片空白。

笔尖触碰到纸的瞬间，心中的血就像墨水一样不停地溢出，红到发黑的血凝固而成的字，是伤历经沧桑后结下的疤。

反观梨花，好端端地趴在桌上。

她的东西不多，大部分都寄放在周玉容那边，有需要的资料就叫喊他拿回来。

不像被书海包围的其他，她没有一点紧迫心理，成绩一直不上不下，临近考试还如此懈怠。

老师几乎也不怎么管着她，对她采取放养式教育。

不是因为梨花油盐不进，而是他们对梨花这种本就没抱有太多成绩上的希望。

有钱家的孩子，就算考试考得再糟糕，也不会因为这些失去财产，而这才是他们不学无术的底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