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天下（505）

华那堪与京师相比，最大的酒家不过两层上下，二三十间的房子，好在收拾得整洁清爽，丁寿选了个雅间，点了店内几个招牌菜式，至于戴若水，只要陪着的对了，对菜色并不在意。

二说说笑笑，一顿饭吃了许久，外间又逐渐上客，丁寿正讲了个笑话，逗得戴若水前俯后仰，喜笑颜开，忽听得一个甜腻腻的声音在外边道：各位叔伯大爷，小子初到贵境，寻亲不到，盘缠用尽，斗胆借宝地献唱一曲，初学乍练，若是弹得不成调，还请诸位爷们多担待，倘听得还耳，也求随手打赏几个，家这里感激不尽！戴若水轻轻颦眉，这子话里

尽是江湖气，可不像是初此业的子声音好生熟悉，丁寿眉锁，回忆不起是哪里曾经听过，恰此时丝弦声响，伴着一阵悠扬歌声飘店内。

天上的星星多……月儿不多，雪白的雄呀当不得那鹅……煮粥那个还需呀自家的米呀，疼还得是呀——亲老婆那个亲老婆，嘿呀嘿个呀……声音娇媚异常，简直酥到的骨里去，听得店内客如痴如醉，纷纷叫好。

文辞浅白，俗不可耐戴若水心不屑，外间那些真没见过世面，这等俚曲有甚可夸赞的，小贼……诶，你嘛去？丁寿离了座位，掀起雅间布帘，只见外间大堂空处一个艳丽子手捧琵琶，边弹边唱，一双水灵灵的凤眼顾盼之间，媚态横生，娇柔万状，店内一众食客被她勾得色授魂与，意迷。

果然是她！店内卖唱子不是旁，正是与丁寿有过一番纠葛的蓬莱客栈老板娘——万迷崔盈袖。

一曲唱罢，崔盈袖在轰然叫好声中款款施了一礼，捧起一个乌漆托盘向各桌讨赏，店内单让她用媚眼轻轻一扫，便不自禁纷纷解囊，不多时托盘内便堆满了铜钱碎银。

崔盈袖正忙着向一桌客道谢，忽听得托盘内啪嗒一声，手中托盘随之一沉，一个足有一两重的金锞子不偏不倚落在了托盘正中。

此等大手笔的打赏莫说文安小县，便是省城大邑也是罕见，崔盈袖凤目一扬，饱含春意的目光向金锞子来处投去，待看清倚门轻笑的男子相貌，满眼的柔蜜意顿时消散无形，代之以惊惶错愕浮现娇容。

小子谢大爷赏崔盈袖见机得快，转瞬便恢复镇静，彷佛没认出丁寿，如对常般敛衽施了一礼。

娘子不必客气，可否移芳驾雅间一叙？丁寿拱手还礼，同样好似二者并不相识。

小子还要卖唱养家，恕不能从命崔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