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村小站（01）

了那清清秀秀，脸色涨红，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含着一抹委屈和执拗的子，低看了看她挑来的梨子，黄澄澄的，个大皮薄，水灵灵的，算是一等品也不为过，曲林子未免太黑了一点，不过我在这穷山沟里，也靠这种方法，压价收购，向上报时再还按一等品价格，从中捞取好处，所以并不想责备他，只是皱了皱眉说：“嗯，还可以嘛，得了，算是三等品，算她二毛五一斤吧。”

说着又看了那漂亮一眼，希望她会感恩戴德，向我道谢。

想不到那不识好歹，硬梆梆地对我说：“站长，你这话可不公平，我这是上等的梨子，是我男从南方搞来的树苗嫁接的，这种好梨子运出去起码一块五角呢，你这价，可不成。”

我听了脸上一红，有些挂不住了，冷笑一声说：“既然这样，你就运出去卖吧，我这小庙伺候不了您这位菩萨。”

说着转向曲林子，说道：“以后，她的东西，咱这不收。”

曲林子哈了哈腰，嘴着黄板牙说道：“是，是，这妮子不识像，听您的，站长。”

那眼眶里晶莹的泪花儿转了转，强忍着没有掉下来，她弯下腰，拾起扁担，纤细的腰肢一扭，将扁担担在了削瘦的肩膀上，咬着嘴唇，起身就走了。

这如此不知好歹，倒把我气得够呛，几个送果子来的农民谁也不敢接我的话碴，另一个收购员老刘忙过来把我拉到一边，叹着气说道：“站长，您别生气，唉，这也不易呀，都是家里穷，没办法呀，她呀，还是咱们镇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大学生呢，可惜家里没钱，去不了，又……唉！”

我听了心里一震，惊讶地说：“是她？玉儿嫂？”

这玉儿嫂，叫苗小玉，的确是个苦命，她连续考了三年，总算考上大学，可以跃上枝变凤凰了，可谁料录取通知书还没下来，老娘生了一场重病，原本还不错的家景，把钱全花光了，通知书下来时，老娘病死了，老爹一火也瘫在炕上，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，只好含泪烧了录取通知书，全心全意伺候卧病在床的父亲。

谁想到有一天，这位镇里的大美，却被在家里摸上床给强了，孩子脸皮薄，也没敢声张，可是偏偏肚子不争气，慢慢地大起来，她偷偷找土郎中用土法儿打胎，胎是打下来了，可是子宫受了伤害，从此不能怀孕了，这样的谁肯要？老爹听到风声，急火攻心，也去了，剩下这么个豆芽儿似的娇弱弱孩子，还欠了一债。是镇里的老鳏夫石替她还了债，她也就感恩图报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