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

杨小青内心溢满了欢悦，朝他的身影望去时，老姜也正开车到了麦当劳门，按喇叭。小青带着笑，走向车去。

在车上，小青用行动电话打给王晓茹，两约好三点钟在“远企”大楼喝下午茶。但因路上塞车，抵达时已迟到了十分钟。没料到，王晓茹竟比她来得更晚。

等候时，小青选了可看见进的桌子坐下，以手指理平散的发，一面四处张望。这个“远企”大厦是王晓茹挑的地方，大楼里不论是光滑的地面、镜墙、或玻璃窗，都是平板、硬直的线条，不容眼光停留，充分显示缺乏的“现代感”。中庭式的大厅四周环着最高档的名贵服饰、品店，豪华餐厅。陆续进来的时髦男，都像对别展示着他们的光鲜、体面；以表现她们的时代地位、和自以为是文化英似的。

这样的想法会在小青脑中生出，原因很简单：徐立彬昨晚在福华对她侃侃而谈时，就像教授般这么说过的；认为这种作做而过度讲究时尚的空间，是极端虚伪而不实的，反映整个社会里只追求浮华的表象、忽视内容、不辨是非的风气。

杨小青听在耳中，心里立刻同意了他，但嘴上却与他辩论说大部分都会选择进步、喜欢新颖、美观的东西；也没什么不好呀！

只不过，小青明白，徐立彬对事物的观念、看法，那么容易地就影响了自己的。他的喜好、憎、像传染似的给了她，让她不由得会跟着他的好、恶去想事。难道这就是“”的力量吗？

姗姗来迟的王晓茹终于出现了，小青假作生气般地说该罚，但见到她一身讲究的穿着打扮，却挂满歉意说对不起时，也就笑开了原谅她。她们没完没了地聊着。从各自的工作（王晓茹的）或没什工作（杨小青）的子，谈到台湾、美国的生活；也少不了换张家长、李家短、谁跟谁婚姻出状况、或谁与谁有染的八卦消息。但说来说去，不管王晓茹怎么问，小青总把自己和其他男的事，藏得密不透风，当然更绝不会提和徐立彬见过面的事。

王晓茹以不相信的眼光盯着小青：“你会没有过外遇？不太可能吧！”

“真的，我发誓，我……从来就没有……”小青结结回应。

“好啦！不你就是啦！……对了，你知道吗？徐立彬也在台北，在台大讲座，满了不起耶！”

突然冒出这“消息”，杨小青顿时楞住，只保持沉默。王晓茹没注意她的反应，还一脑地带着毫不掩饰、十分仰慕的气说道：“你知道，他每年受邀返台讲座，都好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