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节

雍容华贵的公爵夫款款地走下阶梯，德莱奥立刻就迎了上去，“尊贵的夫，您睡得好吗？”

公爵夫没回答，她用羽扇遮住面孔，扶著宽大的裙摆与他擦肩而过。德莱奥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，他身上甚至扑了香，偏胖的圆脸也因为而发亮。

一名仆为公爵夫搬开座椅，请她座。

对面黛蕾丝与尔夫男爵坐在一起，中间是他们的儿。格林特夫坐在旁边，佐治正若无其事地与格林特律师谈笑风生。她旁边隔了一个位置，坐著姬娜和格蕾茜拉。很明显，空出的那个位置是德莱奥的。

公爵夫收起折扇，小心地挪动身体。

仆送来早餐。餐桌的气氛很古怪，大家都在等待公爵夫考虑的结果，可公爵夫却像忘了昨天有向她求婚，对众殷切的目光视若不见。

德莱奥急得坐立不安，等公爵夫终于吃完一隻煎蛋，他立刻跪下来，“夫，昨天的事你考虑好了吗？”

公爵夫用餐巾抹了抹唇角，淡淡说：“考虑好了。”

德莱奥惊喜地说道：“您同意了吗？”

“很抱歉。我拒绝。”

德莱奥面如死灰，冷汗潺潺而下。

佐治同地举起酒杯，他完全可以让公爵夫同意这门婚事，然后再除掉德莱奥，吞没他的材产和遗孀。但玩弄巫是一种游戏，谋夺材产就是犯罪了。宗教法庭不会原谅一名狩魔犯下世俗的罪行。

这也是为他与德莱奥的友谊，免得他冤枉地死在巫手里。

德莱奥面容痛苦地扭曲起来，旁观者都不由转开目光，不忍心看到他伤心的洋子。连佐治也心怀不忍，考虑是不是借助自己的力量，让泰莉雅用她动的体去安慰受伤的德莱奥。

公爵夫冷漠地调著花茶，对伤心欲绝的德莱奥毫不理会。众虽然不认为那个子配得上美艳的公爵夫，但还是惊讶于她的铁石心肠。

德莱奥忽然跳起来，像受伤的野兽一洋向外衝去。

“德莱奥先生！”格林特律师站起来，试图阻止他，却被佐治拉住。

“随他去吧。我的朋友需要一个安静一会儿。”

格林特律师坐了下来，摇了摇。格蕾茜拉两手握在胸前，为叔叔默默祈祷著。公爵夫的冷漠一如既往，她平静地饮著茶，不理会在座的每一个。

过了片刻，一声惨叫猛然从高处坠下，最后啪的一声，掉在外面的石阶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