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邂逅佳人

一九三四年二月十三这一夜我带着满足的笑意睡了一个闷觉，直到窗外已迟迟方才觉醒。听得门外声，茶房送洗脸水进来。

“公子这一觉睡得好香呀！”还是那个茶房：“昨天一天看得过瘾吧？”

“好，好。真是不错！”我回答。

“你那几块大样没有白搭吧！”茶房又说道：“怎么样，这个于红娇够意思吧？”

“戏是演得不错，可长得怎么样就难说了，涂脂抹的，谁知不是个歪瓜烂桃呢？”

“公子差矣！要说她不漂亮，那世界上就没有美了。公子想见见真吗？”茶房又在卖关子了。

“想见又怎么着，台上台下，天各一方，无缘呀！”我无奈地说，又抱着一丝希望，想听听他有什么高招。

“找我呀！”我看见茶房的那只手又放在了桌子上，还好，要价不高，只伸出三个指。我把三块大洋放在桌上，见他又用手指在桌上画了一付街道图，指点着说道：“这是喜庆里，东边大街拐角处有一个福来饭馆，她们这些戏子就在这里包饭。你到这里转转，兴许能见到。”

洗漱毕，穿戴整齐，我即奔福来饭馆而去。在“三不管”来说，也算是个较大的饭馆了，三开间的门脸，摆着二十来张桌子，可以容纳百十来个顾客，进进出出吃饭的还真不少。我找了一个视野较好的座位，要了几个小菜、一壶酒，边斟饮边向周围扫视着，期待神的到来。可是失望了，已经一点多钟了，还没有发现有什么年轻漂亮的出现，下午的戏快要开了，她不会来了。也许她根本就不年轻，也不漂亮，从我那只顾搜寻美的视线中溜过去了。不对呀！茶房明明白白地告诉过我她是一个使倾心的呀！但我又不心毫无收获地离去，于是大胆询问那跑堂的：“怎么没见于红娇来吃饭？”同时塞了一张十元的法币在他手里。

“先生也是来瞻仰娇娇芳容的吧？”听他说了个“也”字，我陡地感到这个于红娇还真有吸引力，竟能招惹着无数善男信的追逐和观摩：“先生来晚了，下午有戏的时候，她一般十点就来，吃完走了。”

我真是个外行，怎么没有考虑到这一点，赶了个晚集。于是赶紧问道：“晚上还来吗？”

“晚饭已外卖带走了，先生明早起吧。”

我怏怏地离开了饭馆，向戏园走去。台下不见台上见，看看她今天演什么？

下午在吉庆戏园演的是《双钉记》，这是《包公案》中的故事，说的是：民阿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