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一回 演前文重见九尾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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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回第五集书中，正说着那位康己生康观察乡试不中，便捐了个河南候补道到省候补，后来居然暑了一任开归陈许道，又调补丁直隶天津道，不到一年的工夫，升授了河南按察使，得了直隶总督陆制军一个密保，便升补了江西布政司。到任不及两个月，刚刚的江西抚台德中丞调了热河都统，这位康方伯便升授了江西巡抚。

这也算得是一帆风顺，宦运亨通了。如今在下且把康中丞的一面按下不题，再把章秋谷的事实演说一番，诸公静听，待在下慢慢的说来。

只说章秋谷自从娶了陈文仙之后，两个自然是似漆投胶，如鱼得水，频伽共命，鹣鲽同心。凌华十五之年，初逢韩寿；碧玉小家之，来嫁王昌。地久天长，一双两好。秋谷也怕文仙散淡惯了，坐在家里要气闷，便也时常同他出去跑跑马车，看看夜戏。在上海约有住了三个月，忽然接了家里太夫的一封来信，叫秋谷快些回去。依着秋谷的意思，要想把陈文仙留在上海，自己回去省亲，倒是文仙不肯道：“我既然嫁了你，嫁随，嫁狗随狗。你如今回去，我自然应该跟你回去，那有我一个住在上海的道理？”秋谷忽地哈哈的笑道：“好呀，你索把我比起畜生来了。”文仙听了一面笑着瞪了秋谷一个白眼道：“你这个实在的难说话，一句无心的话儿，你又要挑起眼来，难道我和你两个还要这些过节儿不成？”

秋谷笑道：“我们两个自然用不着讲什么过节，我也不过是说说罢了。但是你既然要跟我回去，我现有老母在堂，家中又有正室，虽然没有什么别的，那礼数关节是不能错的。你是向来散淡惯了的，那里受得起这般拘束？到了那个时候，万一有什么委屈你的地方，叫我心上怎样的对你得起？”文仙听了把一别道：“怎么你这样的明白，也会说出这样的糊涂话来？你家里有老太太，有正室少，我是向来知道的。如今既然嫁了你，不跟你回去和老太太、少住在一起，难道倒要另外一个住在上海，叫你身心两地不成？再说起什么老太太、少面上的礼数关节来，那更是我分内的事，算不得什么，你只顾放心同我回去，不要这般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。”

章秋谷听了陈文仙的一番说话，低着沉吟了一回，方才说道：“你的说话自然不错，但是我心上好像总觉得有些不妥当，万一到了那个时候你受了什么委曲，或是闹了什么舌，心上抱怨起来，那就懊悔嫌迟了。”文仙道：“这是我自己愿意跟你回去的，那有懊悔的道理？况且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