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天命的可怕

真真见了鬼了！周知县所说三四条，与叶行远的心路几乎严丝合缝，没有一线偏差。也正是因为如此准，才会让叶行远产生了心惊胆跳的感觉。

那面对村中乡民的哀泣求告，叶行远就有顿悟之感，陡然觉得自己格升华，悲天悯。

此后冥冥之中仿佛有天意引导他到山村，又在这冥冥之中的天意鼓舞下，他叶行远登上了舞台。然后就是骂俞秀才，斥丁举，单刀赴会，号召县中群儒冲击县衙。

若以叶行远原本的子，无论如何也会稍微再谨慎些，行事以闷骚为主，一般不会轻易这样公开张扬。

这种冥冥中的天机指引和鼓励，难道是假的？也不对！叶行远暗自摇。近那种天感应非常明确，绝对不会是他臆想出来的幻觉，更不信有能强大到利用天机来给他设套。

细细琢磨着“天命陷阱”四个字，再结合自己这几天的感受，叶行远不经意间有了一种可怕的想法，不由得冷汗涔涔。

“你想通了？”周知县语气平淡，甚至带着一丝惋惜之意，“古往今来，多少英雄物，自以为得了天命，挥手之间可聚众百万。运来天地皆同力，一时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，可惜一旦事败，便是身死族灭的结局！这便是天命陷阱！”

这个话题实在太重了，叶行远感觉自己承受不住，强辩道：“县尊言过了，那是谋逆造反的党，图谋天下的枭雄，与我又有何？

在下不过是引士子诤谏朝廷的旧例，邀百十同道，秉持节义正道，与县尊抗辩义理，和天命有什么系？”

不管周知县是不是故作大言，但叶行远打定主意，天命什么的可万万不能认下来。

周知县摇道：“事虽殊途，理出于一，不在其位，不谋其政这话你可明白？聚众教化心，乃是官府朝廷的职责，但世间始终不乏欲殂代庖者。

若他以言语聚众煽惑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当然，如果你的真言大义鼓舞心，就可能会得到天命感应，此后行事会如有神助，但这天命陷阱也就为你布下了。”

我靠！叶行远恍然大悟，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了。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这种法则，秉持大义进行群体煽动原来还有这样的风险！

圣截天道而成天机，但天机只是单纯的规则，又靠天命体系维持。能成大事者，必得其天命，而一旦得到天命眷顾，就像是骑上了猛虎之背，想要下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。

欧阳举虽然是这次驱周集会的盟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