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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了中午，才终于排上他。

进了闻医生的办公室，他态度很端正的坐下了，“闻医生，我是排队进来的，没有队。”闻观又戴上了眼镜，拿着祈无病的档案看了看。

脸上瞬间挂起了温和的像白衣天使一样的笑意，昨天的恶劣好像都是幻觉。

他说，“来聊聊吧，你的脑子到底有什么毛病。”第8章祈无病一脸严肃，“闻医生，你一定要救我。”他指了指，“我觉得脑子里应该没毛病，可能是因为被撞击，眼球产生了幻觉。”闻观顿了顿，“说出你的故事。”祈无病很了解的点，“我知道你治疗的步骤，咱们是老搭档了，你治我都快一年了。”他靠在椅子上，半眯着眼，“福哥死的那天，我确实有了轻生的念，但是后来，我又不想死了，因为我看到了你给我写的账本。”“上面记的根本不是帐，而是关于我病需要注意的东西，密密麻麻，记了好多好多，得半本儿了。”祈无病猛地直起身贴近闻观，“闻医生，我死的时候，你是不是很生气？”闻观：“……起来，跟我去做心理测试。”对着一个完全不认识自己的闻医生，讲了一堆废话的祈无病被压着做了个全面检查。

仅仅是个开始，闻观却意识到了他的严重。

除去这些七八糟似是而非的话，其实他的绪还算正常，但也只是看起来正常。

连做测试，他都有意无意的往正常贴近，这是一种对真实自我的保护行为。

无意识，又强硬到无法打。

所有检查做完后，祈无病瘫在沙发椅上，又困了。

他也很自在的直接就睡了。

闻观坐在办公椅上，看着不远处躺着的，脸上没什么表，只是安静的看着。

像是想看透什么东西，又被层层迷雾笼罩，拨都拨不开。

他在兜里摸了摸，摸出了一个闪晶晶的小东西，看着它躺在手心里，发着光。

是那颗糖。

祈无病睡醒的时候，闻观还坐在那儿，这次没写东西了，在看档案。

他直起身，眼睛还半眯着，视线还有点儿模糊，“闻医生，几点了？”闻观瞥了他一眼，“墙上挂着，自己看。”祈无病转四处找，啊，看到了，有点儿熟悉的座钟，古旧的颜色，来回撞击圆盘，是熟悉的样子。

之前来竟然没注意到。

时针指在十一点整。

祈无病往窗外看了看，黑的，天黑了。

这就尴尬了。